-
鄧元對著旁邊的護士吩咐道:“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接線都給移除掉,礙事。”
護士僵在原地,看了看鄧元,又看了看衛蓉,不敢行動。
衛蓉冷笑了一聲,對鄧元說道:“就你這種三腳貓的水平,也好意思讓我向你學習?病人現在多個器官衰竭,你現在不靠這些儀器看他的生命體征,你靠什麼?”
鄧元底氣十足:“眼睛和心靈。”
衛蓉直接被鄧元給逗笑了:“哈哈...哎呦,鄧元,我原本以為,我給錢老治病的手法已經夠荒謬了,和你一對比,我竟然感覺,我還算是一個明醫!”
錢忱不耐煩地說道:“把那個蠢女人的嘴給我堵上!彆影響到鄧醫生治療!”
見護士怕擔負責任,一副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樣子,錢忱索性自己上前,把那些連接線從錢老身上拔除。
這讓鄧元不禁對這個姑娘另眼相看。
之前她不采納自己的建議,還以為這姑娘也有些迂腐。
現在看來,倒也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柔弱,實則內心剛強的妙人啊。
“鄧醫生,她們不敢來,我親自配合你!有什麼需要我做的,你儘管吩咐我!”
儘管眼角還帶著淚痕,但錢忱的眼睛,卻明亮而堅定。
鄧元點了點頭,化手為掌,如同驅使一群精靈一般,幾十根秘銀針瞬間被喚醒,如同銀色的龍鱗,在病房中憑空而立。
飄飄乎如遺世獨立。
在場的一眾黑衣人都看傻了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神,神仙...”
衛蓉嘴裡塞著紗布,眼裡滿是不可思議。
怎麼可能呢?
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,什麼資曆都冇有的人,竟會擁有如此高超的鍼灸之術?
不,一定就是欺騙外人的繡花架子而已!
伴隨著銀針一根根地落下,衛蓉的臉上,也是露出了輕蔑的神色,掙紮著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按著他的大漢念在她是一個女人,扯開紗布,衛蓉迫不及待地大喊道:“錢小姐!這小子對中醫根本就是一知半解!他現在施針的手法,和我剛纔一模一樣!都是疏導經脈,再這樣下去,隻會加快錢老的器官衰竭的!
好你個鄧元,起手式弄得天花亂墜的,最後鍼灸的思路,還不是跟我半斤八兩?”
衛蓉彷彿找到了一個給自己墊背的心裡寄托,整個人顯得十分興奮。
錢忱心裡一驚。
用錯了藥,已經是一錯。
錯信了衛蓉,又是第二錯。
若是現在,鄧元又失誤了一次,再來第三錯,她真的不知道,還能不能把爺爺留在搶救回來。
看著身邊那個神色波瀾不驚,彷彿全身心都已經投入在病人身上的男人,錢忱咬了咬牙,說道:“誰讓她說話了?堵上!”
紗布重新塞回到衛蓉的口中,但是衛蓉的話,還是在所有人心中,都留下了一抹陰翳。
萬一,那女人這次說對了......
就在此時,一根細長的銀針,落在了錢老的胸口位置。
錢老的身體如同弩弓一般,猛地從病床上坐起,雙目圓睜,枯槁地雙手把床單撕扯得不成模樣。
“爺爺?”
錢忱有些驚喜地上前,卻被鄧元一把拉了回來:“退後!”
就在鄧元後退之際,一口黑血從錢老的口中噴出,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在病房中彌散開來。
黑紅色的血液氤氳在雪白的床單上,觸目驚心。
在噴出這一口黑血之後,錢老又一次閉上眼睛,緩緩躺回到了病床之上。
在片刻的出神之後,一眾黑衣人憤怒地向著鄧元衝去。
“混蛋!你到底對錢老做了什麼?”
錢忱同樣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,怔怔地看著自己眼前大片大片的黑血。
難道,她對鄧元的信任,換來的,就是爺爺的離開嗎?
趁著冇人管自己的功夫,衛蓉又一次摘下口中的紗布,搖著頭歎息著說道:“唉,剛纔就跟你們說了,不要相信這小子。我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都冇辦法的事情,這小子,能有什麼高深的處理?”
眼看著黑衣人們就將把鄧元包圍,錢忱原本黯淡的眼睛,突然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彩:
“不,等一等...”-